10.幸好，你不是他（冰秋）
洛冰河最终还是疯魔了。
这个世界赢到最后的难道竟是心魔剑吗？
呵，真是讽刺啊。
沈清秋已不知该做何感想。
这……难道是他的错吗？可他也不过想保全自己一条命而已，他也想按照剧情走过这个世界。但是……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刻，剧情就注定偏离。
那天，系统出现故障，小推手没有起作用，在场的人，除了他以外，尽数被洛冰河杀死。
岳清源就在他的面前死去……眼见着玄肃的剑光一点点暗淡，沈清秋除了流泪，什么也做不了。
他好像改变了什么，又好像什么都没变。原著中死去的人依旧死去，从某个意义上说“沈清秋”亦是死去了，他改变的……仅仅只有洛冰河罢了。
原来可以压制的心魔这次占了上风，原本有无数美女嘘寒问暖的洛冰河如今为了感情而走向偏执。
他来到这里……到底有什么意义呢？
“师尊，喝口粥吧。”洛冰河温柔的端了一碗走到沈清秋面前，粥是他亲手做的，一如当年。
只是沈清秋根本没有胃口，偏过头去，洛冰河也不恼，轻轻盛上一勺粥，放在嘴边吹凉才递到沈清秋嘴边。
“师尊。”声音依旧是柔柔的。
沈清秋忽然挥手将碗打翻，洛冰河皱了皱眉“师尊，这又是何必呢？”沈清秋阖眸不答，“师尊……当真如此厌恶弟子？”洛冰河语气渐渐冷下来。
“呵，你说呢？”沈清秋冷笑道，微微举起了右手，白皙的手腕上赫然被一个铁环紧紧扣住，动弹不得。
因为沈清秋的挣扎，手腕已经有些泛红。
“都是师尊不对啊，师尊若是不想逃跑，弟子怎会做到这种地步呢？”洛冰河看着铁环，也可能是看着沈清秋的右手，不知想到了什么。
沈清秋没再说话，他根本打不过洛冰河。
洛冰河把他从埋骨魔岭带到了魔界地宫的竹舍，好吃好喝的供着他，只是……限制了他的自由，就连踏出房门一步也不行。
接连几天，沈清秋没有进一点儿食，他怎么能吃得下？！脑海里岳清源，柳清歌的身影不停的浮现，不停的折磨着沈清秋的神经，让他怎么吃得下。
那一天，洛冰河去了北疆，距离这里很远，沈清秋本想趁机逃走，却在出口处被人堵住。
洛冰河浑身散发着冷气，手中提着的心魔剑汩汩的冒着紫气，“师尊……你还真是不乖呢。”
沈清秋被带回了地宫，那日之后，手腕便多了一个铁环。
铁环上的铁链很长，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，坚硬又柔软。坚硬，因为沈清秋怎么挣也挣不开，即使灵力暴击也不过如卵击石；柔软，因为洛冰河拿着铁链，铁链便十分听话的任其揉捏。
沈清秋找不到铁链的另一端，另一端连接在墙壁上，倒像是像是连进了无底洞。
沈清秋尝试拉过，铁链越拉越长，但始终不见另一端，只从墙壁上不断延伸出。
后来，他知道了。这根本不是铁链，而是洛冰河自制的法器，用的便是洛冰河的一根筋，沈清秋不能想象抽筋的痛苦，而洛冰河却亲手把自己的筋抽了出来，为了困住他吗？
冰河啊，值得吗？
半晌，洛冰河离开了，没多久，那人沉稳的脚步声响起。
沈清秋闭着眼，忽觉手腕一凉。沈清秋看过去，洛冰河的指腹正轻轻在手腕处揉搓，红肿很快便消散了。
沈清秋内心一阵酸涩，为什么呢？为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，还要对他这般好，这样……让他怎么恨得起来。
面对沈清秋，洛冰河依旧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徒弟，会因为他的一点示好而开心许久，也会因为他的一点恼火而自责伤心，这样的洛冰河让他怎么恨。
沈清秋再度合上双眼，不让眼中的泪落下。
下巴忽然被人捏住，沈清秋猛地睁开眼睛，洛冰河正紧紧捏着他的下巴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。
“师尊不饿吗？”洛冰河轻声道，沈清秋心里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。
洛冰河端起粥灌入自己口中，直视着沈清秋将唇覆上。
沈清秋一惊，忙闭紧牙关，洛冰河却在他腰间轻轻戳了一下，沈清秋顿时一松，洛冰河便趁机撬开牙关探进去。
微凉了的粥滑入沈清秋嘴中，因为被洛冰河紧紧抵住，沈清秋只得被迫咽下。
“咳咳……”沈清秋猛咳起来，不知是呛到还是因为屈辱，方才忍回去的泪疯狂的掉下来。
洛冰河慌了……沈清秋的泪仿佛打在他的心上，震得生疼。
“师……师尊，对不起，弟子错了……”洛冰河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，轻柔的给沈清秋擦拭脸上的泪，口中则是喃喃道“对不起……”
沈清秋不知从哪来了力气，用力推开了洛冰河“洛冰河，你疯了！”
洛冰河被吼的一怔，呆呆的立了片刻，眼中尽是心痛与自卑“是，我是疯了……我若是不疯魔，师尊又如何看得到弟子……师尊你对谁都是笑脸相迎，却唯独对我，充满戒备，为什么，为什么师尊你连一个笑容都不愿意给弟子。为什么，为什么师尊你认定我坏事做尽，丧尽天良，难道就因为我的身份，就因为我是魔族吗……”
洛冰河眼中已是一片猩红，泪水沾满了脸颊“明明……明明师尊说过的，魔也分善恶的，为什么，我就一定是恶的呢，为什么……”
沈清秋愣在原地，他从来都不了解洛冰河，这个洛冰河不是原著的洛冰河呀，他的冰河是善的啊……
“明明……那些人都已经死了，你为什么不能忘记他们，分给弟子一点点的爱呢，弟子要的……不多啊……”
“都是师尊你太偏心了！”洛冰河怔怔的吼出，周身的魔气忽然暴涨，心魔的剑光更是疯狂的闪着。
沈清秋看着癫狂的洛冰河，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，唇瓣微动，却什么都没说，只有两行热泪缓缓滑下。
他还能说什么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。剧情早已偏离，他的冰河不像原著的洛冰河那般两面三刀，他的洛冰河是真诚的，对他，更甚。
沈清秋抬臂缓缓抱住洛冰河，在他耳边轻声道“对不起，是师尊误会了你，是师尊负了你。”
“不，师尊，不怪你。”洛冰河冷声道“都怪我啊，怪我没用。”洛冰河的声音，带着沈清秋从未听过的冷意。
沈清秋愣着，看着洛冰河脸上渐渐浮现出的笑，这笑里，有几分狰狞，几分无助，几分迷茫，几分自嘲。“师尊，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。”
说罢，洛冰河便堵住沈清秋因为心痛而微微张开的唇，在其中肆意掠夺，全然不顾沈清秋的感受。
“唔……唔，洛冰河，你清醒点！”沈清秋艰难的吐出一句话，唇又被堵的死死的，“师尊……”洛冰河贴着沈清秋轻轻喊到，沈清秋只觉唇上一阵阵颤栗，如一道电流，麻至全身。
沈清秋忽觉身上一凉，衣服被洛冰河撕得粉碎，沈清秋有些惊惧，身体瞬间紧绷，感到那人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，沈清秋从心底里升起一丝害怕。既是对现在洛冰河的害怕，也有对初次情事的害怕。
“不要……”沈清秋从心底里拒绝，反感，这样癫疯了的洛冰河还不知会做出什么。“嗯……师尊，弟子要，我要你……”洛冰河咬住沈清秋的耳尖，轻轻舔了舔。
沈清秋心中尽是害怕与无助，不知不觉的，泪水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。
“不要，不要……”
“师尊，师尊你怎么了？”洛冰河急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“师尊，你醒醒啊。”肩膀被人抓住，沈清秋猛然睁开眼睛，无力的捂着头。
洛冰河在一旁轻轻给沈清秋擦着冷汗。半晌，沈清秋的眼神才聚焦，看清了身旁的洛冰河。
方才……那是梦吗？太真实了吧。
“洛冰河？”沈清秋有气无力的道了声，“师尊，弟子在，师尊可是做噩梦了？”洛冰河被沈清秋吓得不行，连忙应到，生怕他出什么事。
沈清秋把头埋在洛冰河胸前，“还好，都是梦……还好，你不是他。”
“师尊……”洛冰河紧紧搂住沈清秋，师尊一定是梦到了不好的事。
幸好，洛冰河没疯，幸好，他还是那个温顺，可爱的小徒弟。
幸好，你不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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